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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鸣iOS版APP下载如是我见\小丑“加冕”与民粹狂欢\李灵修

 

 
 
  金狮奖折桂的《Joker》上映后即陷入争议漩涡,浓重的民粹情绪衝击着社会主流价值观。故事的複杂性也让观众难下判断,主人公Arthur既是弱势群体也是兇残罪犯,值得同情也让人害怕。小丑是“房间裏的大象”,他被我们忽视得太久,以致发声时显得格外刺耳。
 
  《Joker》在登录北美院线前就曾引起恐慌。联邦调查局(FBI)收到情报,有人会在首映日发动袭击,百余间戏院随即禁止观众携带小丑面具入场,甚至脸部彩绘也遭封杀。让整个美国如临大敌,甚至祭出“禁蒙面法”的是源於二○一二年的“奥罗拉枪击案”惨剧。当时《The Dark Knight Rises》上映,沐鸣iOS版APP下载一名以头盔遮面的男子向放映厅内开枪扫射,导致十二人死亡七十人受伤,而兇手在施暴过程中自称“小丑”。
 
  《The Dark Knight Rises》是诺兰版“蝙蝠侠三部曲”的最终章,虽然片中未有小丑现身,但仍保留了该系列一贯的黑暗风格。在片中高潮戏段落,反派Bane攻佔哥谭市(又译:葛咸城)的“黑门监狱”,在囚犯面前发表了一场气势磅礴的演讲,声称要从官僚、富人手中将这座城市归还於受压迫的人民。受煽动的群众湧向富人区打砸抢烧,犹如“攻佔巴士底狱”后的革命街头。
 
  而在电影上映的前一年,美国爆发了“佔领华尔街”运动。
 
  从文本指向来说,《Joker》算得上是《The Dark Knight Rises》的延续。开场第一幕戏,小丑演员Arthur坐在镜前化妆,广播画外音交代了社会背景,由於清洁工人罢工,哥谭市如今垃圾如山,并出现一种超级老鼠。其后在Arthur的生活环境中,如藥房、餐厅门口及公寓楼下,反覆出现垃圾袋堆积场景,表明主人公作为“垃圾”的身份。而Arthur与母亲看电视时,新闻再次报道鼠患肆虐,母亲则提及城中富豪Thomas Wayne準备竞选市长。对白信息将有钱人与超级老鼠意象勾连起来,揭示出经济发展陷入停滞(工人罢工),资本家对底层阶级的压迫,与老鼠吃垃圾无异。
 
  主人公首次杀人是在地铁上遭遇三名华尔街人士调戏女性,“地铁裏的华尔街精英”与“栖身地下的超级老鼠”再次形成呼应。由於患有情绪调节障碍(PBA),Arthur在紧张时会狂笑不止,被西装友视为挑衅。在三人围殴之下,小丑装扮的Arthur过失杀人。小丑杀人事件点燃了本已暗流汹湧的对立情绪,头戴面具的示威者手举“杀死富人”牌子,在韦恩大礼堂外抗议的一幕,几乎就是佔领华尔街的翻版。
 
  当然欺凌主人公的并不只富人,片头抢走广告牌并伏击Arthur的少年团夥均为少数族裔,而在巴士上呵斥Arthur“离我孩子远点”的则是一位黑人女性。影片中的黑人形象带有明显的政治倾向,态度冷漠的社工、疯人院裏的行政助理,甚至是片尾的精神病医生,其实都是制度强权的代言人。而Arthur的反抗被处理得相当隐晦,导演通过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以及带有血迹的脚印,暗示主人公杀死了黑人女邻居及精神病医生。
 
  相比肉体上的打击,精神压迫才是压垮Arthur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脱口秀节目主持人Murray一直是Arthur的偶像,他先是在节目中嘲笑了Arthur在脱口秀俱乐部的糟糕表现,不想观众反响热烈,於是顺势邀请参加节目做二次炒作。上台前Murray叮嘱Arthur不要讲粗俗笑话,但其在暖场环节的调侃中充满了性暗示。Murray的傲慢态度激怒了主人公,Arthur控诉“你们决定了什麼好笑、什麼不好笑,也决定了是非对错”。杀死华尔街精英是不可饶恕的犯罪,但Arthur长期遭受欺凌则被媒体无视。Arthur最终在电视镜头前枪杀了Murray,完成了从社会边缘人的蜕变,小丑站在了舞台的中心。
 
  化身“超级老鼠”的富人、充当体制暴力帮兇的黑人,以及垄断话语权却双重标準的媒体人,构成了电影中Arthur成魔之路的诱因,也是现实中民粹泛化的根源。在近年“政治正确”盛行的美国,底层白人的失落感日渐加深,特朗普的出现正是为这种焦虑情绪提供了宣泄出口。虽然特朗普来自富人阶层,但问鼎总统的关键并非是精英集团的支持,而是铁鏽区的选票。值得玩味的是,眼下极力抨击特朗普的民主党候选人Warren与Sanders,同样也在大打民粹牌。无关政治立场的左右,沐鸣iOS版APP下载底层民众的愤怒已沦为投机政客的筹码。
 
  如此看来,Arthur化妆时的白色粉底,正是其Angry White Male的身份象征。
 
  《Joker》上映后在世界各地取得空前反响,截至笔者截稿,全球票房突破九亿美元,刷新R级片的历史纪录。然而,影片口碑出现了两极分化,影迷评分的IMDB网站打出8.8的高水準,而职业影评人为主的Metascore网站则给出59分的不及格。业界批评《Joker》有美化暴力之嫌,但真正的“扣分项”其实是电影内容对“白左”价值观的挑战。
 
  意识形态问题令《Joker》问鼎奥斯卡最佳影片的机会渺茫,但这也是电影折射出的残酷现实所在,政治正确对差异个体的扼杀,一如Arthur在片中所说,“是只有我疯了,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很疯狂?”